滿腦子山姥切國廣和大俱利伽羅和くりんば。左右非固定。本科沼民。

[回點文] 火之聲・其七(上)

・8月30日

    在夏末的晨光中結束晨練,山姥切一邊搧著風,一邊大口喝著水。沁涼的水一流過喉頭,整個身體的溫度都彷彿降了下來;他半瞇著眼,眼角餘光卻瞥見一條遞過來的毛巾。
    「⋯⋯都說了不用了,馬上就要去沖澡了啊。」
    「我也說了等到你皮膚起疹子就太遲了。不自己擦的話,我就要動手了。」
    山姥切不怎麼喜歡毛巾的觸感,但這些日子的攻防戰,讓他知道——放棄掙扎會輕鬆得多。他有些不甘願地接過毛巾,像交換似地用另一手把水遞了出去。彎腰接下山姥切手中的水瓶,大俱利伽羅仰起頭灌了一口,用手背擦去嘴角的水痕,汗珠從頸邊沿著髮尾滴下來。
    「⋯⋯⋯吶,還記得我提過的外圍宿舍的事嗎。」
    「嗯,嚮導一開始被分配到的住宿區域對吧。怎麼了嗎?」
    「那裡的環境不算太差,我想也許你也會喜歡⋯⋯我試著申請了回去原先的那一間,他們同意今天或明天讓我過去看一下狀況⋯⋯」停頓了一下,大俱利伽羅才小聲地繼續說下去。「⋯⋯雖然不見得真的適合你,不過,你願意一起去看看嗎?」
    山姥切擦著汗的手停了下來,睜大了眼睛。
    「⋯⋯是我的自作主張,而且也還要經過塔的各方面確認核准,但是⋯⋯」
    「⋯⋯今天嗎,」山姥切微微低下了頭,卻掩飾不了嘴角的笑意。「那麼任務,不早點完成可不行啊。」
    「⋯⋯!」
    「鶴丸那裡,也得去道個謝吧。」
    愣了兩秒,大俱利伽羅聳聳肩,輕輕笑了出來。
    「⋯⋯真是的,都不知道是誰瞞不了誰了。」
    
——————

    任務地點是京都的椿寺,然而時代和地域已經不再重要——在各個時代、各個地點,都出現了意圖不明的時空裂隙,伴隨著護衛般的時間遡行軍。距離第一次和它打過照面,這兩個月以來,目擊情報層出不窮,山姥切與大俱利伽羅也已經有多次與它對峙的經驗,卻依然無法摸清楚它的存在與動機。

    「和之前一樣,歷史遡行軍交給其他隊伍,我們只負責裂縫而已。你可不要衝動地衝過去啊。」
    「那是我要說的話吧。不要離我太遠,注意力集中在該集中的地方。」
    「⋯⋯啊啊,我知道。那就出發吧⋯⋯!」

    完成時空跳躍的瞬間,正月裡的冷冽空氣包圍了全身,一股想忘也忘不掉的瘴氣毫不意外地撲面而來。山姥切皺了皺眉,閉起眼睛,深呼吸調整狀態。再次睜開眼,他握緊刀鞘,飛身向瘴氣的來源直奔而去。大俱利伽羅緊隨在後,就算沒有哨兵的敏銳程度,他也能感覺到周圍有敵軍在接近。但下一刻,吶喊聲響起,金屬碰撞的清脆音色讓他知道友軍的到來。
    啊,這感覺還不壞。不認識的誰與誰在不干涉自己的情況下和自己站在同一陣線的奇妙感受,令人莫名地信心大增。
    忽然,山姥切的腳步停了下來。除了不遠處隱約傳來的交戰聲,周圍毫無動靜,然而緊張感卻確確實實在空氣中飄散開來。

    「來了⋯⋯!!!」
    喊叫聲成了開戰的訊號,山姥切抽刀出鞘, 助跑後一躍而起,揮刀一砍,而後降落在石燈籠的頂端。一朵赤色的山茶飄落,山姥切回頭,向後方喊道:「大俱利伽羅!在你正後面!」
    沒有絲毫猶豫,大俱利伽羅跨步轉身,順著拔刀的勢頭畫出一條完美的弧線,在刀身抽出的瞬間完成了揮砍,飛旋的草摺與腰布恰如豔紅的山茶花。

    「狀態不錯啊,不要鬆懈!」
    「你也一樣啊⋯⋯!」
    「哈,子方向就交給你了!」
    由狹窄的參道為中心,兩人在儘可能不拉開距離的範圍內共同擊破了為數不少的時空裂縫,只是與以往不同,裂縫的數量絲毫沒有減少的趨勢。像在捉弄人一般,眼狀的裂口彷彿只是重複著睜開和閉起的動作,這裡劈開一個,那裡便增加一個。就算沒有實質的攻擊動作,依然確實地在削減兩人的體力。
    究竟裂口的存在是為了什麼?單純地出現與消失,除了濃重的瘴氣之外,沒有任何物體從那些裂縫中進出。這幾個月來,執行任務的隊伍和塔,都沒有做出任何有意義的結論;然而,出現的頻率與伴隨的時間遡行軍,卻宣示著這一切絕對不懷好意。
    這一天同時從塔裡派出去的任務執行隊伍並不只有他們兩人,彷彿不約而同地,在不同時間、不同地點,不同的組合被賦予了相同的任務。
    再這樣下去沒完沒了——彷彿下意識地感受到苗頭不對,山姥切和大俱利伽羅互使了一個眼色。大俱利伽羅擺好防禦的架勢,山姥切轉過身,右手維持持刀的姿勢,左手則從外套口袋掏出通信器。

    「喂!物吉!聽得到嗎⋯⋯!」山姥切一邊注意眼前的動靜,一邊聯絡著派往桶狹間的物吉貞宗。
    「⋯⋯山、⋯⋯切先、⋯⋯」
    一陣不尋常的雜訊從通信器傳出,噪音蓋住了物吉的聲音,隨後,就完全斷了訊。
    「嘖!」山姥切正準備切換頻道,聯絡其他隊伍,忽然天色一黑,一陣詭異的疾風吹過,五色八重散椿無聲地落了一地。
    「⋯⋯糟了!」
    就在喊出聲的瞬間,無數的裂縫像是突然同時睜開了眼睛,撕扯著空間。山姥切把通信器胡亂地塞回口袋,屏住呼吸,急忙斬向已來到眼前的裂口,刀刃卻在碰觸到裂口的前一秒,被什麼東西給硬生生推了回去。
    山姥切從未看過那樣異樣的景象。從裂縫湧出的黑影支離破碎,甚至不像時間遡行軍一般擁有獨立的形體。他雙手握住刀柄,咬緊牙關抵抗著那股洪水般的推力,冷汗浸溼了他的全身,但他完全無暇顧及。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之時,其他時空裂縫倏然關閉了起來,而與山姥切對峙的裂口卻向兩邊逐漸裂開、擴大,就像是所有裂口的能量全都聚集了一般,張開了血盆大口。
    即使全神貫注在眼前的對手,背後的動靜依然傳進了山姥切耳中。腳步聲、轉身的聲音、空氣流過刀刃的聲響。他知道自己的搭檔會到他的身邊來,站在同一陣線,和他一起對抗敵方。

    「不行!!不可以破壞陣形⋯⋯!!!!!」
    山姥切用盡全力大喊,只是面前那股流體般的存在,彷彿在那瞬間找到了縫隙一般,掠過了山姥切和他的刀鋒,極為迅速地向後方流去。
    鋪天蓋地的黑影淹沒了他的吶喊,奪去了視界裡的色彩。在山姥切一片空白的腦海之中映出的最後一幕,是黑影毫不留情地穿過大俱利伽羅胸口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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